王计财为了实现他的计谋,不惜牺牲一个小女孩一生的幸福,张大其事,撺掇怂恿,甚至不择手段对一个小女孩愚弄唆使。因而他把年仅十六岁的牛蛋子的二姑娘二猫子,叫到大队办公室私下给灌输、洗脑,怂恿她自愿牺牲掉其一生的幸福,来平息他的暴力行为在鸟蛋沟人心中激起的仇恨。用一个花季少女一生的幸福来偿还他欠下鸟蛋沟人的这笔债。因而他将八斤子、牛蛋子家两口子、二猫子分隔在不同空间,然后在他们之间夸大其词,煽风点火,推波助澜。让这些人互不见面,不明真相,精神倍加紧张、焦虑、恐惧,形成一个接一个的错误判断,做出一个又一个的错误决定,以符合他操纵整件事情的意愿。当他提议让二猫子为救父母不死而屈嫁给老头八斤子时,二猫子被吓得一声惨叫,脸色苍白,双手捂着嘴唇,惊恐地睁大眼睛,大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一阴险损招给这一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让这一支刚刚带着美妙憧憬对这一世界充满渴望的鲜花伸展开艳丽脆弱的花瓣时,便遭到了狂风暴雨的袭击、冰雪严寒的摧残,瞬间感到了这个世界充满了暴力、阴谋、恐怖、死亡。她的一颗天真烂漫的心就在这一瞬间死亡了。她感觉到这个世界不属于她,而是属于那些大人们的,属于那些讲大道理、有权力、有武器、又实施暴力的大人们的。
而牛蛋子和丑女子在王计财用死亡威胁后接着提出要她们把二猫子嫁给八斤子老头,这一损招一出笼,也让她们一瞬间走入了黑夜。原先一片光明消失了,消失的黑墨沉沉,没有了一星半点的光泽火星。令她们空前绝望。王计财给他们把前后左右的路都堵死了,就留下一条路,一条荆棘丛生,他们没法抬脚迈步的路;一条伤心落泪,痛断肝肠、生不如死的路。
王计财走后两人沉默了半晌,谁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来。丑女子问牛蛋子道:“难道说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牛蛋子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愁眉苦脸地说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丑女子说道:“这鸟蛋沟的人也太狠了!打也打了,砸也砸了,给房屋财产还不要,就是要人,这些天打雷劈的混蛋王八羔子们!老天也不睁睁眼,天打雷劈了那些王八蛋们!”
牛蛋子说:“哪有什么老天呢?老天也是欺负的两个老实人。”
丑女子突然灵机一动说道:“老头子,要不咱们跑吧,领上咱二猫子偷偷跑吧?”
牛蛋子摇摇头说:“往哪里跑呢?咱也没有出过啥门,外面都人生地不熟的,到哪里去呢?那里也有公安局的人,弄不好被人家抓回来,罪加一等。”
丑女子说道:“那怎么办呢?总不能就在这里等死吧?”
牛蛋子又想了想说道:“要不咱们再求求王计财,看看还有什么办法呢?”
丑女子说道:“你没听王计财临走时说嘛,就是两条路,一条是把二猫子嫁给八斤子那个老畜生,一条就是人家鸟蛋沟家把咱两送到公安局去偿命去。二者必选其一,再没有别的路子可走。”
牛蛋子说道:“家里也不知道折腾成什么样子了?鸟蛋沟的那些人这会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咱家院子里呢?”
丑女子说道:“我临走时吩咐二猫子了,让她把家里看好。我估计这会二猫子在家里收拾打扫屋子呢。”
牛蛋子感叹一声说道:“咳!好端端一个家,折腾成个啥样子了?我都不想活了!还不如死了痛快点!”
丑女子呆呆地想了半天说道:“反正咱就是这两条道了,我是宁死也不能让那个老畜生把咱二猫子给糟蹋了!咱二猫子是这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漂亮姑娘,在学校学习又好,将来肯定大有前途。不能让断送在那个老畜生手里。”
牛蛋子说:“那咱们就只有跟上鸟蛋沟的人走了!”
丑女子说:“反正是个死,与其跟上鸟蛋沟的人去送死,还不如咱自己痛快点了断了算了。”
牛蛋子抬起了头呆呆地望了半天丑女子说道:“孩子他娘,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想到一处去了。反正咱现在是没有别的路子了,还不如痛快点。”
丑女子过去抓住牛蛋子的手说道:“老头子,要不咱们相跟着一块走吧?用咱两的这两条老命换给孩子一个好前途,也值。”
牛蛋子说:“行!孩子他娘,咱们就手拉着手一块上黄泉路去。”牛蛋子说完抓住丑女子的双手,两人相拥而泣……。
两人哭了一阵,丑女子问牛蛋子道:“怎么个死呢?出去跳井?”
牛蛋子说:“不能,跳到井里给人家把吃水的井也脏了,人们连水也不能吃了,这不遭村里人们骂吗?咱不能死了再落个骂名!”
丑女子说道:“喝农药?”
牛蛋子说:“喝农药还得花钱呢,需要去供销社买去呢!我看看我身上的钱够不够买农药呢?”于是牛蛋子和丑女子都开始在身上掏口袋找钱,两个人把上下衣服的口袋都翻遍了,两个人身上的钱凑在一起总共二角二分钱,不够买一瓶农药的钱。这时牛蛋子看着地上扔着一团绳子,那是前一阵子吊打那鸟蛋沟的五个人时用过的绳子,把那五个人放下来之后,就把这绳子解开扔到了这间办公室的地下。牛蛋子又抬头望了望头顶上有一根大梁,正好能套住绳子。于是牛蛋子和丑女子说道:“你看,地下有一大团粗麻绳,咱们还不如用这些绳子上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