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之地,寒风刺骨,冰天雪地。如今已经春分时节,可感受不到任何暖意。
南下之路,在冰雪的覆盖下,不见行人,给此地增加了一丝荒凉。积雪上留下的稀少的脚印,似乎是在告诉行人,此地有条大道。
晨阳,看似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并没给此地带来任何暖意。南下的大道上,一个青年,身穿白袍,与雪地相融,若不细看,很难发现是南下的行人。
青年七尺高,头顶斗篷,几缕外露的发丝,在寒风下来回摇摆。如剑刃般的双眉下,明亮如星辰般眼睛。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单薄嘴唇微微上翘,清秀的脸额上,浮出阵阵微笑。青年宽阔的肩膀上,挎着一个蓝色包袱。双臂相交,似在阻挡寒冷。
“行走一夜,还真有点冷。”唐溪搓着手,从包袱内取出一件绒皮棉袄,穿好后,继续南下。
一个时辰后,唐溪在路道上的交叉口上遇到了第一波行人。看样子,是一波南下的车队,三辆空旷的马车上各坐着身着粗棉袄之人。唐溪挥手示意,三人没有理会,直接从唐溪身前扬鞭而去。
“我有钱。”唐溪见马车过去,从衣衫内逃出几颗碎银子吼道。南下的车队,没有任何停留,只在唐溪身前,留下一条雪痕。
唐溪叹了一口气后,继续前行。看着无尽的雪地,唐溪露出迷茫,甚至看不到方向。唐溪很快收拾好内心的复杂,从包袱内,拿出干粮和水,边吃边前行。
半个时辰后,唐溪在路道上闻到一丝血腥气息。唐溪露出警惕,继续前行。在离唐溪不到五丈的距离,三辆空旷的马车停在原地,确不见马匹,车下躺着三具尸体。唐溪一眼就看出,这三人正是先前从自己面前冲过的车队。
“跑这么快,原来是为了送死么。”唐溪自言自语道。
唐溪没有做任何停留,继续朝前行走。
就在唐溪还没走出三里地,看见不远处的雪地上,露出一阵乱七八糟的脚印,脚印大小不一。处于好奇的唐溪站在脚印中心,朝四周看去。唐溪一眼就发现雪地下,似乎藏着人,而且还不止一人。
“我说哥们儿,你冷么?”唐溪走到离自己最近的雪地前,蹲下身体,看着抖动的雪地,轻声说道。唐溪见雪地下的人没有回话,确抖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似乎是被冻的,又似是被吓着般。
“大冷天躲在雪地里做什么,我就是问路的,那个太原府怎么走?”唐溪见没人回答,于是继续问道。
十息过后,还是没听闻回音,唐溪只能选择离开。
就在唐溪刚走出半里路,就听见马蹄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唐溪回头,朝着马蹄声看去,只见一行铁骑,有二十人左右。强壮的身体,一身戎甲,手持月牙般的弯刀,嘴里还“喔喔”的叫着。
“金兵,吃人的金兵。”唐溪身体朝后退了数步,惊叫道。
唐溪依然想起十年前,老骗子口中的吃人金兵。唐溪没有停留,连忙继续前行,速度极快,在一个山体后躲了起来。
唐溪刚躲下来,就听见身后的厮杀声,以及救命的喊声。唐溪露出脑袋,看向声音处。只见在雪地上二十来金兵铁骑,手握弯刀正杀向躲在雪下的人。杀戮刚起,部分躲在雪地的人,似受到惊吓从雪中爬起,四处拼命奔跑。
“原来是在躲金人啊,正是笨蛋,地上留下那么多脚印,不被发现才怪呢!”唐溪收回身体,靠在山丘上,带着惋惜语气说道。
不到半盏茶,躲在雪地下的人,全部葬身。接着唐溪听闻铁骑似乎在商量着什么,随后二十个铁骑四周散开,在雪地里寻找什么般,唐溪还看见有两个人拿着流血的弯刀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大不了拼了,金兵也是人,我也是人。连雪甲银熊我都干掉过,还怕吃人的金兵么。”唐溪从身旁抓出一把雪,露出坚定道。
唐溪这一抓,感觉手中似乎还多出一物。唐溪转头一看,手中的积雪中多出一件衣服的丝带。处于好奇的唐溪,将露出的丝带,扯了出来,竟然露出一个小孩的身体。由于扯出的丝带受力不稳,很多积雪全部落在小孩的身上,看不清任何面貌。
“啊,原来是尸体,罪过罪过……”唐溪带着歉意道。
“算了,还是换个地方吧。”唐溪站起身,正要换个地方时,就听到肚子“咕咕”声。
“我记得我刚刚不是吃东西了么,怎么又饿了,可我感觉不到饿啊!”唐溪自言自语的道,还以为听错了,确要再仔细听,确什么也没听到。
“难道人死了,尸体也会饿。”唐溪做出一副无法相信的表情后,继续说道:“要是那些金兵过来,听到肚子咕咕叫,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唐溪坐在尸体旁,带着玩味的表情,从包裹路取出一个酥饼,张嘴就是一口。接着说道:“饿了就要吃东西的,不然真要成了饿死鬼。”
一块酥饼吃完,唐溪喝了一口水,打了个饱嗝。
“我要杀了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坐地而起,怒气冲冲的对着唐溪吼道。
“哇,诈尸了。”唐溪露出玩味,看着小孩坐起并没有任何吃惊,似早就知道小孩是在装死般。
唐溪与小孩的声音,惊动了两个正在赶过来的金兵。金兵拿着弯刀,朝唐溪走了过来,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都是你害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小孩望着远道而来的金兵,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