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正德皇帝看了信之后就勃然大怒,张知节不由十分蛋疼,主要是他还不知道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不过看正德皇帝的样子,宁王像是在信里骂了正德皇帝的祖宗十八代一样!
哦,这个是不可能的!那样就把宁王自己的祖宗都骂进去了!不过,这个时候的张知节已经不好奇了,开玩笑,里面肯定都是极难听的话,他若是看了那不是给正德皇帝找难堪吗?
现在就是正德皇帝将信给张知节看,张知节都得犹豫要不要看!但是张知节想多了,正德皇帝显然丝毫都没有要将信给张知节看的意思!
其实信的前面倒也还好,无非就骂正德皇帝在豹房里声色犬马,又是玩宫女又是玩太监的,什么愧对祖宗之类的,正德皇帝最看了也十分生气,倒也不至于恨成这样!
如果这封信只是这样的话,还真不至于激怒正德皇帝。当时刘士养写完信之后,仔细的读了一遍觉得只是这样写好像不够恶毒,不一定能起到激怒正德皇帝的作用!
于是刘士养灵机一动,其长期生活在市井中的经验发挥了巨大的威力,进行了一番恶毒的想象后,编出了一个十分恶毒的故事!
他在信的后面恶毒的攻击正德皇帝,骂正德皇帝根本就是个杂种,不是老朱家的血脉,说先帝身体不行,跟本就不可能生出儿子,是太后久旷其身,偷人生下的他!所以宁王这下起兵拨乱反正!
在信得最后,刘士养还恶毒的大骂,先帝就是乌龟,你这个杂种也是个缩头乌龟,有本事领兵出来啊,堂堂正正的打一仗,让你这个杂种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龙子龙孙!
如果只是骂豹房里的事,正德皇上虽然生气,但是也不介意让张知节看看这封信!但是这封信的后面实在是太恶毒了,所以正德皇帝也不想让张知节看到这些。
面对正德皇帝滔天怒火,张知节立即附和道:“皇上英明,宁王犯上作乱,罪无可恕,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正德皇帝听了张知节的话,微微一怔,很少见张知节这么干净利落的附和他的话,不过他也顾不得其他了,狠声道:“来人,将这人拉出去砍了!不,剐了!朕要你们活刮了他!”
“且慢!皇上,容臣问他几句话!”张知节连忙道。
见是张知节出声了,正德皇帝勉强答应了,这时那个一直跪在地上的人已经被吓得瘫在了地上!
“我且问你,你是宁王帐下的士卒吗?仔细回答,若是回答的让我满意了,会放你回去也说不准!”张知节和颜悦色道。
本来那人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现在见到这个貌似是大官的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很可能还有活着的可能,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哪怕只有一丝生机也会努力抓住,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稻草一样。
那人脸色惨白道:“官,官爷,小,小的,不是宁王大军的人,小的是九江庆丰酒楼的伙计!”
这个回答倒是没怎么出乎张知节的意料,但是暴怒的正德皇帝却禁不住怔了怔,不是宁王派来的人吗?怎么成了什么庆丰酒楼的伙计?
张知节问道:“你是庆丰酒楼的伙计?那你怎么会为宁王送信来了?”
这事张知节不提还好,张知节一提,那人登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说起来真是流年不利啊!那天我媳妇叫我不要出门,可是家里没有米下锅了,我就想着总不能让孩子饿肚子!就揣了吊钱出来买米!”
“没曾想到碰到了宁王大军的一位将军,那位将军骑在高头大马上一眼就看到了我,说就了句‘就他了’,就让人把我给抓起来了!把我抓到了军中,这就让我来送信,若是不答应就要杀我全家!若是,若是把信送到了,就,就赏我十两金子!”
“官爷!小的真不是宁王大军的人,小的就只是个伙计而已!还请官爷饶命啊,小的大不了把那十两金子献给官爷!小的不要那十两金子了!”
看到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知节忍不住失笑,谁还差你那十两金子啊?不过本来盛怒的正德皇帝因为这一打岔,看起来要好多了!
张知节沉吟道:“皇上,要不先把他押下去?”
原来根本就不是宁王的人,就算出气都出不到宁王身上,正德皇帝点点头,不耐烦的挥挥手。
张知节点头示意了一下周围的锦衣卫,他们立即麻利的上前堵上那人的嘴,将他拖了下去。
“皇上,宁王之所以写这封信来,就是为了激怒皇上,还请皇上息怒,莫中了宁王的激将法!”张知节沉吟道。
“朕也知道这是宁王的激将法,这是这信写的十分不堪!上面还辱及朕的父皇和母后,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正德皇帝愤愤道。
“皇上,宁王出此下作的手段,正说明他已经黔驴技穷了,若是皇上真的被他激将法刺激的照他说的做了,他反而瞧不起皇上,反而觉得皇上容易上当!”张知节斟酌道。
“皇上若是想要他难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处心积虑设计的激将法毫无作用,这样他就会抓狂的!”
“朕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只是心里到底是怒火难平啊!况且,他既敢邀朕的大军出城野战,朕的大军岂会怕了他?朕又岂能做缩头乌龟!”正德皇帝慨然道。
张知节听到这里禁不住眯起了眼睛,竟然不是激正德皇帝带着大军去攻击九江城,而是激正德皇帝带领大军出城野战,这倒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