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一心北上,麾下人马又多又杂,仓促之间根本没有建立起坚固的营寨,只是用木桩在营寨正面随意扎了一圈栅栏,便草草安营休息了。
高顺领兵悄悄摸到袁术营寨之前观望了一阵,便即放心大胆地领兵前突。陷阵营士兵乃是重装步兵,并未配备弓箭等远程武器,但是高顺麾下还有千余徐州兵,这些人可都是轻步兵。高顺乃是练兵大家,自领了徐州兵之后便请黄射为这些兵全都配了长枪和弓弩,使之能与陷阵营远近配合,协同作战。
今日是检验练兵成果的第一战。高顺令两队徐州兵上前,用弓弩射死望楼上的哨兵,随后搬开一段鹿角,陷阵营沉默地顺着缺口冲进了袁术的营寨。
袁术军看起来的确是已经士气全无了,营中守卫十分稀疏,直到陷阵营进了大半,才有一队巡营的士兵发现不对,急忙击鼓示警。高顺见已经暴露,于是大手一挥,率领陷阵营往袁术营寨里面猛冲,一边冲一边鼓噪呐喊。同时,徐州兵进入营寨之后,当即四散放火,制造混乱。
魏延在营外看见战斗打响,当即按耐不住挥军猛冲,及至到了近前,发现高顺的陷阵营结阵而进,所过之处无论敌军还是帐篷车驾等物全都平推而过,真真是挡者披靡。魏延看得心惊,转念一想,陷阵营虽然战力无双,但速度较慢。以这个速度杀下去,袁术必然早就在后营集结起大军了。
想到这里,魏延大手一挥,领兵绕过陷阵营,从左侧杀向袁术的中军大帐,一路势如破竹。
且说袁术在睡梦中被惊醒,急问发生何事,左右回答道:“黄射率军袭营,黑暗中不知有多少兵马?”
袁术闻言大怒,道:“黄口孺子真是胆大包天,我不去打庐江,他反倒来打我!传令张勋、袁胤、徐缪领兵挡住敌军。”
袁术自起身披挂,刚穿戴好甲胄,兵士来报:“当面之敌乃是高顺所领的陷阵营,我军抵挡不住,现高顺距离中军大帐已不足四百步。”
袁术又惊又怒,亲自出帐观看,只见自家营寨西面已经是一片火海,兵士大都乱成一团,黑暗中只听喊杀声震天,不只有多少兵马杀来。
数百步外,陷阵营甲胄严整,如墙而进,张勋、袁胤、徐缪等人不断催军上前抵挡,却都被陷阵营轻易击败,根本不能阻挡敌军前进的脚步。
袁术看得大怒,急命太子袁耀领兵保护后宫家眷往河岸去登船渡河,以防不测,随后又命亲卫营上前,妄图阻拦陷阵营。
袁术的亲卫都是军中精锐,数量足有三千,不仅忠心耿耿,而且衣甲鲜明,战力强大,悍不畏死,是袁术最后的依靠,原本足以与陷阵营一战,可惜双方相距不到五十步的时候,魏延突然率军从陷阵营侧方杀出,直奔袁术而去。
此时袁术身边只有数十人,如何使魏延的对手?无奈之下袁术只得掉头逃跑,并传令亲卫营回来保护自己。
这下可就乱套了,张勋、袁胤、徐缪等人本非高顺对手,见袁术亲卫营到来急忙让开了道路,好让亲卫营上前与高顺厮杀,不想亲卫营还未接敌,却又突然掉头返回,让张勋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高顺见状,却是大喜过望,领兵追着亲卫营一路砍杀,张勋、袁胤、徐缪均挡不住高顺攻势,只得无奈败逃。
兵败如山倒,本来袁术营寨之中战兵就不多,如今袁术逃跑,亲卫营跟着跑,张勋、袁胤、徐缪等大将也纷纷逃命,魏延、高顺领兵一路追杀,战斗的胜负至此已经再无半分悬念了。
魏延一心争功,紧追袁术不放。袁术被追的心胆俱裂,慌不择路地跑到淮河岸边,袁耀正在安排后宫妃嫔上船,见袁术到来,急忙将之扶到船上。此时魏延已经杀到,袁术慌忙命令开船,袁耀闻言,急忙道:“父亲不可开船啊,张勋、袁胤等将士均在岸边,此时开船,他们岂不是将会全部落入黄射之手?”
袁术闻言道:“既如此,留下几条船给张勋、袁胤,其余人就不必管了。”
袁耀无奈,只得留下了几条小船,随后命令船工开船,将袁术和后宫妃嫔几部分将士家眷共计一千人渡过了淮河。
袁术走后,岸边的几条小船成了袁术军残存士兵的最后希望,众士兵纷纷抢先上船,根本不理会这些船是袁术专门留给张勋、袁胤等大将的命令,你争我夺治下,死伤极为惨重,最终登上船只渡过淮河的也不过百余人罢了。
魏延追到岸边,见袁术已走,残余的士兵在争夺几条小船,当即不甘心地叹了一口气,命令大军上前驱赶岸边残余的袁术军士兵,随后就地列阵堵截从身后冲来的袁术亲卫。
此时袁术已经乘船渡河的消息随着四散的袁军士兵传了开来,张勋、袁胤等人都已无心恋战,草草领了败兵往下游而去。
袁术的亲卫营还不甘心地向魏延的军阵发动了两次冲锋,皆被魏延杀退,等到高顺率兵赶到,前后夹击之下,袁术的亲卫营大败,只得也转道往下游跑去。
高顺率军穷追不舍,一直追到下游的西曲阳县,与从东面而来的徐干军五千人回合之后,将张勋、袁胤、徐缪及袁术亲卫营等近五千人全部困在在西曲阳城中。
袁术及一众大将的逃亡使得袁术大军瞬间就完全崩溃了,魏延分兵四处收降败军,早已埋伏在外的黄射、周仓、丁奉、杜远等也领兵从不同方向堵截,截至天明时分,总算将袁术残余的败军全部堵在了岸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