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如此行进月余,终于到达天子脚下。
依韵踏下马车,顿时感到气氛与往日大有不同,江湖中人倍增,甚至街边的不少小摊都因为这种变化而预感到有事发生,已远不如往日般热闹。
‘该死,竟然遇到这种状况,看来得在这里多耽搁一些时候了。’依韵有些郁郁的暗自叹气,随即带着包袱踏进悦来客栈,找了处靠窗的桌子叫了些酒菜,随即装做无意的打量着周围的人群。
悦来客栈绝对可说是全国最具规模的客栈,不但所有的城市内都有其分店,更有无数人流较大的小镇都能见到踪影。据说其后的主要股东是由一群玩家组成的飞合庄主导。
飞合庄雄霸江湖二十余年,其财力只能用富可敌国形容,钱庄,酒楼,青楼,武器店,装备店,药店全都被其垄断。
飞合庄的高手并不多,但便是第一大帮会神州纵横若非得已也决计不敢开罪。
而京城的悦来客栈,其规模更非其它城市所能比拟,便是烟花之地的杨州也难望背项。
依韵所处的位置,将客栈内的一切尽收眼底。‘不对,今天客栈的江湖人未免太多了,难道这里竟有事发生?’依韵环视足有千余人的客栈一楼大厅,不由的心生疑惑,他正考虑着自己是否该退出去时。
一朵红云般的女子踏入客栈大门,寻了处靠门的位置坐下。
女子的到来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一身红色的袍饰,无法分辨门派,但依韵却知道此女来头一定极大,单是看客栈内那几桌气度与一般江湖人绝然不同之人的反应便可知道大概。
女子造成的轰动还没完全消弭,只见情衣领着娥眉派十余人踏进了客栈大门,顿时客栈内人们的议论声变的更喧哗。
‘我也算是倒霉了,想吃顿饭却也碰巧赶上了是非之的。’依韵不由暗叹。
“血刀刃,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客栈门口一个较胖的身影缓步踏入,依韵顿时脸色一沉,来人却正是伤心断肠。客栈大厅正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缓缓起身,将头上的斗笠随手抛在地面。
“伤心断肠,没想到小别数月竟然又能与你一战。”旋又朝远处的情衣道“情衣,这些日子没见,你似乎瘦多了。”
情衣面对血刀刃带着关怀的话语却是没有任何表示,仿如未闻般自顾喝着茶水。
“血刀刃,你也算嚣张,明知反联盟在此聚会你竟敢独身前来,还将他人放在眼里否!”
血刀刃朗声一阵大笑道“伤心断肠,你是否心怯?我今天来却非以神州纵横刀堂堂主的身份,而是以我血刀刃的身份。既然不久后的大战不可避免,我却是怕你死于混战,专程来提前收割你的性命而已!”
“既然你嫌命太长,那便来吧!”伤心断肠说罢目光一沉,拔剑便施展出夺命连环剑法当胸直刺,剑上带着强大的气劲直扑血刀刃。
此时两人之间以及周围的人早就散了开去,非江湖中人更是远远的站着,怕被卷入这场是非。
依韵却是没有多少兴致,这两人几个月前才交过手,就是苦练数月,又能有多大变化?难道还能打出全然不同的结果?
两人片刻间交手三十余招,依韵却是感到有些吃惊,血刀刃的出手似乎比上次更具力道,刀势也变的更沉更可怕,伤心断肠剑上的内劲更是不可与上次同日而语,面对血刀刃比上次更强大的气劲,竟然硬碰之下也未见吃亏。
‘这种层次的高手在这么短的时日内竟然能有这等飞跃性的进步?’
依韵心下突然生出一种绝望感,如果这样,自己想要一雪前耻要等到何年何月?
依韵很快发觉血刀刃有些不妥,似乎不时分神注意着先前进来的红衣女子,不由的对两人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各种猜测。
高手之间的过招,彼此功力接近时,比的已经不是招式和武功,而是心思和意志。
血刀刃的分神立时导致一个不及弥补的空门大露,被伤心断肠一剑震退数步,血刀刃连忙施展身法朝后一跃,朗声道“他日再战!”
同时身影一闪,落到红衣女子身旁,伸手欲拉,却见红衣女子避开血刀刃的动作同时一个纵跃落到伤心断肠七步处。
“果然有些门道,如果不是血刀刃担忧我身份暴露,你却也奈何他不得。”
血刀刃有些焦急的奔至红衣女子身旁喝道“你怎如此不顾大体?”
伤心断肠冷哼着道“血刀刃,你也太小看我伤心断肠了,从我进来便已知道她是谁。还妄想她今天能活着离开这里?”
红衣女子呵呵一笑道“老诸,我既然敢来,自能安然离开,凭他们也想留难得了我?”
血刀刃出道江湖极早,本名为诸葛,却是由于后来手执血刀,被人称呼为血刀刃,逐渐的江湖上鲜有人再提其本名。伤心断肠沉声道“就让我领教一番灵鹫宫中被称为更胜有缺的第一高手不存的实力吧!”
红衣女子一声娇笑,身影如电的举掌朝伤心断肠飞扑而至,速度奇快。依韵只见女子双掌中仿佛有六枚闪光的太阳,便只见伤心断肠一脸惊异的大喝着急速举剑后退。
伤心断肠退的快,不存的动作却更快,只一眨眼工夫双掌已然按上伤心断肠的剑身侧面,同时客栈内仿佛突然狂风大作,桌椅、碗蝶纷纷被一股可怕的气劲推的抛飞。
‘太可怕了!这是什么实力?’依韵的脑海中仅有这么一个惊叹的疑问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