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现乱象,地起雾瘴,这乌斯藏,怕是又要不平静了!”
开口的是道真,此时他站在阁楼木窗边,目光看着眼前的远山,目光深邃,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无奈。
“哼!一蛮野之国,理他作甚,乱了才好!”
大声嚷嚷两句,李道宗将身前的酒碗抬起,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那酒水顺着其嘴边胡乱的胡茬滴落,将其胸前弄湿一片。
此时的李道宗,浑然没有之前的高贵英武模样,完全就是一个颓废老者,眼眶深陷,眼珠红肿,浑身一股浓烈的酒气刺鼻,将整个房间都是充斥。
瞥了一眼李道宗,道真眉头一皱,就是没再说话,虽然李道宗说得不错,这雾瘴对他们修士来说没太大影响,但是对普通百姓影响就大了。
再说,李道宗女儿成了乌斯藏赞普的女人,他也算跟乌斯藏搭上关系,但是平日看着挺精明的江夏王,为何会说出这等胡话?
“禀报王爷,据可靠消息,赞普被乱贼胁迫,日月寒和国师八思巴都已现身,恐怕会有一场大战!”
闪身进来的是全身笼罩在黑衣里面的影卫,说完,就是自动退下,落脚无声,消失无迹,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谁知,闻言的李道宗突然将半碗酒水咕嘟咕嘟咽下,哗啦一声摔碎,手一挥一把宽厚虎头长刀就是出现在手中,刀身上的狂暴气势,跟李道宗全身透出的凶悍气息相应和,瞬间就化作一尊喋血战神。
眼见李道宗就要朝门外走去,道真脸色一冷,连忙闪身挡在李道宗面前。
“王爷,此等玩笑开不得,请以大局为重!”
闻言,李道宗那凶神恶煞的目光瞬间就是将道真锁定,浑身煞气腾腾,强压着怒火,沙哑的嗓子发出低吼声:
“让开!”
道真自然知道李道宗想干什么,这段时间李道宗的表现他也是看在眼中,或许他有同情,或许没有,但是他知道,他的职责是什么。
此时,那个了尘为了打消乌斯藏的顾虑,留在了日月山,这和亲队伍,就他能压制李道宗,而他的任务,也确实如此。
“王爷莫要让贫道为难,贫道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并非有意阻拦王爷,想必你比贫道清楚,陛下让贫道跟着的缘由。”
说不清为什么,道真想解释清楚,或许是想起了曾经袁颎和李雪雁在一起欢乐景象,或许是见到师兄让他心性有了改变,总之,他不想再做一个机械一般的人。
李道宗自然不是道真的对手,他所能倚仗的,不过就是拼命的架势,还有他的身份优势。
但是当道真说到那个让他看不透的堂兄,李道宗果然精神一垮,手中的刀随手一扔,看了道真一眼,顿了一下,转身回到桌子旁,提起那酒坛仰头猛灌。
那虎头长刀,飞落在地上,轻易就尽数没入地面厚厚石砖之中。
另一边,看到弃宗弄赞居然挡在袁颎等人身前,还用强大的法力将所有攻击震了回去,大部分人都是惊骇了。
但是,如此动静自然瞒不过日月寒和八思巴这样的老怪物。
日月寒上前一步,神色微凝,沉声道:
“阁下是何方神圣,此事干系重大,还请道友莫要自误!”
确是,若是个人之事顶多沾染一个人的因果,但是此时涉及到赞普,涉及到乌斯藏最重要的事,牵扯起来,那就是一国的因果业力了。
因果是一个恐怖的东西,沾染上了就会形成煞气环绕周身,不断侵蚀脑海神智,严重者甚至会因此走火入魔,一身修为毁于一旦。
而八思巴也睁开了眼睛,看向弃宗弄赞片刻,瞳孔一缩,然后目光闪烁,却没有像日月寒那样立马开口,显然是选择作壁上观,等待时机了。
八思巴想黄雀在后,黄龙却是不打算啰嗦,手中金玉剑一点日月寒,随即又点向八思巴,昂首道:
“两个小东西,海中无真龙,塘鲺称霸王,有胆随老龙上天上斗斗去?”
“放肆,我家族长……噗!”
站出来呵斥的日月如松话音未落就被黄龙目光一扫,也不见其有什么动作,前者就是喷血倒退,栽倒在地,就是没能再起来。
哗!
如此动静,让不少人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来避开黄龙的目光。
虽然之前黄龙言语也嚣张,但是那顶多是嘴上厉害,但是此时一眼就是将一元婴高手打成重伤,这等实力,确实值得日月寒认真对待了。
眼看日月如松被人抬下去,日月寒才铁青着脸,看向黄龙,寒声道:
“既然道友执意挑衅,那就莫要怪老夫出手了!”
说着,他目光就是看向八思巴,刚刚黄龙的挑衅看不止有他,还有这位看着面善的和尚,但是不管是何人,修为到了一定层次都是极为注重身份和颜面的。
所以,见到日月寒看来,八思巴犹豫片刻也是平静一点头,却是打算跟日月寒先联手对付黄龙了。
三人一闪,就是消失不见,留下一帮人在原地,互相探试,就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主持大局。
确实,不说两派是仇敌,刚刚黄龙的威慑也太过了些,此时日月如柏皱着眉,昆仑雪盘腿打坐没动,剩下像日月如行等人,完全是绝了出头的心思。
虽然这些人想等两位老怪物回归,但是袁颎却是不愿拖延。
将李雪雁带到李虎身旁,眼见其神色担忧,就是给了一个放心的微笑,这才走出来,斩锋刀一劈,顿时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