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利奇松了口气的是,沙耶不像莉娜,喜欢揪住一件事情不放,不重复上个四五遍绝对不会罢休,她只是适当的跟利奇提醒了一下之后,便不再重述。
虽然对沙耶突然跟自己说教起来颇感郁闷,但沙耶既然摆明了话已经说完,利奇也不会跳出来自己找虐。
教育完了利奇,沙耶这才回到正题上来:“第一,昨天我们去吃晚饭的时候,在已经明确表示有事在身,不方便喝酒的情况下,她还坚持向我们推销她酿制的果酒,而且在我们已经喝多了的情况下,她只是象征性的劝了一下,便继续给我们提供果酒,这难道不可疑么?”
不等利奇发表意见,塔丽就开口反驳道:“沙耶姐姐,这一点有些牵强吧?要知道人家是开门做生意的,向顾客推销自己的产品是很正常的现象,客人要求加量,身为商人高兴都来不及,沁果姐姐能劝我们一下已经很难能可贵了,你在这一点上怀疑人家有些说不过去吧?”
闻言沙耶并不生气,只是道:“你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放在一般情况下沁果的所作所为都很合理,但要把这件事放在我们丢东西之前,就难免有一些可疑了,这一点塔丽你不能否认吧?”
虽然很想否认,但正如沙耶所说,沁果向他们推荐果酒的时间有些太过巧合,要说一点嫌疑都没有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过塔丽自然不可能就此败下阵来,嘴硬道:“确实是有一点可疑,但也就只有一点点,沙耶姐姐你不能仅凭这一点就开始怀疑人家吧?”
“确实。”沙耶点头,“所以这仅仅是我觉得沁果有问题的原因之一。”
“第二点,刚才霍华德先生向沁果说明我们的东西被盗的情况的时候,她竟然问都没问我们丢失的东西价值大不大,一般人碰到这种情况,就算不关心所丢物品的价值,起码出于礼貌也会问问丢的东西重不重要吧?但沁果的反应,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她早就知道我们丢的东西到底值不值钱似的。虽然这仅仅是我的一种感觉,没有任何证据,但这一点她确实是表现得同样可疑。”
“那也许是人家忘了问呢,也可能是一时紧张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呢?”塔丽虽然仍旧在反驳沙耶,但从其语气可以听出来,她明显也开始动摇了。
没有理会塔丽的“也许”、“可能”,沙耶继续发表着自己的观点:“第三,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间餐馆里的服务员,有好几个身上都有伤疤,而且是刀伤,对于一间普通的餐馆来说,是不是太过特别了一些?”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利奇开口道,“这一点我昨天也注意到了,所以昨天晚上咱们回到旅馆,你们都回自己的房间了之后,我去找胖店主了解过。他跟我说沁果店里的那些员工,有好几个以前都是混混出身,后来被善良的沁果感化,决定弃暗投明。不过那些人也没什么傍身的手艺,想从良却没有饭吃,沁果可怜他们,就雇用他们帮她做事了。”
对此沙耶不置可否,没说相信,也没有出声质疑,而是接着说到了第四点:“第四,也是可疑程度最大的一点,那个小胡同里的乞丐。”
“黛娜?”利奇瞪大了双眼,“她有什么可疑的?”
“黛娜本身并不可疑,可疑的是沁果对她的态度。”
“态度?”塔丽不解道,“那个霍华德不是说黛娜的起居都是由沁果在照顾么,而且刚才咱们也看见了,沁果确实是特意给她去送饭了啊?”
“你们只看到了好的一面。”沙耶给利奇他们分析起来,“确实,沁果在照顾着黛娜,看上去的确是挺好心的,但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黛娜身上穿的衣服特别脏特别破么?”
“这有什么,”塔丽不以为然道,“黛娜现在是个神志不清醒的乞丐,穿破衣服有什么不对么?要我说,她穿得整整齐齐的才奇怪吧?”
“那你们还记得霍华德是怎么介绍黛娜的遭遇的么?”
“记得啊。”依旧是塔丽抢先道,“黛娜替沁果挡了灾,受刺激疯了,沁果出于感恩,便照顾黛娜的日常起居。”
“最大的疑点就在这里!”沙耶语气笃定,“像沁果那么善良的人,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会任由她衣衫褴褛地在外边风餐露宿么?确实,霍华德说黛娜会自己往外跑,沁果也没时间时时刻刻都看着她,但沁果就不能雇个人专门照顾她么,为什么任由她变成了如今这样一副凄惨的样子?这难道是对待救命恩人该有的方式吗?”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你们都不知道,刚才我跟着沁果出去给黛娜送饭的时候,发现黛娜好像特别惧怕沁果。虽然当时沁果笑得很温柔,但黛娜却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一样,尽管没有大喊大叫,但也尽可能的往角落里缩,这个也太说不过去了。”
“怎么可能?”这下就连之前唱反调最厉害的塔丽都觉得吃惊了,“就算黛娜脑子不清醒,但对于每天给她送饭的人也总能认出来吧?”
最后,沙耶总结道:“如果一个人他向大家所表现出来的性格与其平时的所作所为互相矛盾,那么其中就一定有什么猫腻。刚才我问沁果问题的时候,她的反应跟无关人士丝毫不差,要么她确实跟失窃案没有任何联系,要么她就是一个十分擅长伪装自己的人,从现在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我更倾向于后者。”
经过沙耶这么一分析,大家顿时觉得沁果身上的疑点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