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杭州城后,乔辰安直接开始“闭关苦读”,已经足足有三日不曾出门,颇有些古人头悬梁,锥刺股的味道,桌案上书卷摞成一座小山也似,几乎要将他掩埋起来。
小倩同伍秋月期间,隔着窗子偷偷看过他数次,每次都见他在研读桌上经卷,不时勾勾画画,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
“秋月姐姐,相公他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中邪了吧!”小倩秀眉微蹙,有些担忧的望着屋中那人。
伍秋月轻啐一声,在小倩那素白若雪的脸蛋上轻轻一刮,道:“你呀,整天就会胡思乱想,就算相公中邪,也是中了你的邪才对!马上就是秋闱了,相公努力读书有什么不对,我们该为相公感到高兴才对!”
“可是,他已经三天没有出过房间了啊……连饭食都是我们送去。”
小倩皱着雪白的眉头,扁着小嘴道:“可是,凭咱们相公的才学,怎么会过不了一个小小的秋闱试呢!”
伍秋月轻轻摇头,痴痴的望向那道身影,“谁知道呢?”
诚如小倩所言,要想通过这场秋闱试,对于乔辰安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此次从家中回来,他心中忽然涌出某个奇怪的想法——自己为何不借此机会争一争那“解元”之名呢?也算不负众人期许。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便一发不可收拾,心中祈盼俞深,干脆发下狠心,把自己关到房间里,一心在书海当中敖游徜徉,颇有几分‘不破楼兰终不还’之意。
只是他本就非是那爱读书之人,几日下来,早已心神俱疲,全凭着骨子里的一股韧劲在坚持,否则的话早就出来同小青玩起了“羞耻play”……
嗯,这丫头的蛇毒滋味当真不错,几日不尝,竟颇为怀念。
早在月余前,杭州城当中便已陆续出现一些陌生的面孔,这些人大多作士子打扮,负着书箱,虽携着满身风尘,但目中却包含希冀,正是从宁州各地跋山涉水,远赴杭州来赶考的考生,其中自不乏一些颇有盛名的才子,对这次的“解元”之名势在必得。
一晃眼又过去三日时光,乔辰安终于‘神功大成,破关而出’,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阳光洒进屋内,落下一片片霞织也似的金黄明亮,微风拂面不沾,发丝飞扬,连日来的疲累似乎也缓和了一些。
白素贞早就候在一旁,替他披上一件纹绣长袍,笑道:“辛苦你了。”
乔辰安轻抚她的玉掌,眨了眨有些酸涩的双眼,苦笑道:“好姐姐,我现在只想睡上一觉。”连日来的徜徉在书卷之海,颇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
白素贞心知他是在为了马上就要到来的秋闱做准备,见他这番困顿疲惫的模样,亦不禁有些心疼,轻轻抚了抚他的后背,笑道:“快去歇息吧!”
话音刚落,却见身侧的乔辰安已经阖上了双目,轻轻倚在她身上,浅浅的呼噜声响起,竟然已经进入了梦乡,白素贞没来由的心中一恸。
……
“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呐……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湖心水光潋滟,涵澹疏阔,天上下着蒙蒙小雨,落在湖面,荡开层层涟漪,天地间笼罩着一层濛濛的水雾,遮住远山与城郭,清亮而多情的歌声缓缓荡开。
一座断桥横在湖面正中,来往行人匆匆,有那未带雨伞的连奔带跑,显得有些狼狈,在这样的天气里,却是无心欣赏这天地自成的美景了。
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人温柔而又感性的声音:“外面雨大,这位相公快快进来吧!”
乔辰安回首望去,乌蓬小帘被一只雪白如玉的素手掀开一脚,白素贞一袭素衣若雪,纱巾垂肩,一对翦水秋瞳中正带着丝丝关切之情向他瞧来。
脚下小船儿晃动不停,他亦心动不已。
眼前画面忽然一转,情景忽然变得不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随着四声响亮的呼喊声,两人被众人簇拥着进入早已布置妥当婚房当中,红烛暖帐,香炉玉盏,眼前佳人着一身大红喜袍,绣着浴水嬉戏,交颈缠绵的鸳鸯,头上覆着红盖头,金纹烫边,将绝美的容颜尽皆遮挡,只露出一截雪白温婉的脖颈,素手在腿前交叠在一起,微微不安的来回颤动,透出新娘子内心的不平静。
乔辰安望着眼前人,心中不禁涌起无限欢喜激动之意,自己终于将梦寐以求的她娶进门来,成为自己的枕边人,自此以后,两人便再也不分彼此,无论前路为何,也会携手相对。
心中激荡如江水汹涌,委实难以平静,好容易压下诸般情绪,轻声唤道:“娘子!”缓缓走到她的近前,双手颤抖的揭下盖头,露出一张惊世美颜,白素贞正含羞带涩的瞧着他,一瞬间,室内似乎都明亮了几分。
烛光摇曳,映出她如雪娇颜,头戴凤钗霞冠,耳插珠翠,画着细细的眼线,面若桃花,红唇娇艳欲滴,吐气若兰,动人到了极处。
白素贞素面微红,有如霞染,一双多情的眸子向他望来,朱唇微起启,含羞道:“官人!”话刚说完,便羞得不敢再去看他。
乔辰安听得这一声“官人”,心头不禁一跳,已经醉了三分,伸出大手,轻轻抚摸白素贞的玉颊,温润如玉,娇滑若雪,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白素贞便已经羞红了双颊,眸如春水,呼吸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却不知她这番模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