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拯救世界,必须牺牲一部分人,那么你会怎样做?
普通人的想法很简单,绝对不同意,因为他们畏惧自己成为被牺牲的那一部分人;掌权者会毫不犹豫的牺牲那一部分人,因为他们自认为自己绝对不会成为被牺牲者。
当然前者等到已经无法挽回的时候,会责怪当权者为什么不去牺牲某些人,会去责怪为什么某些人不自我牺牲,或者在得救之后责怪当权者怎么能够用这样的方法;后者当他们发现自己也是牺牲品之一的时候就会责骂甚至想要毁掉整个计划,而当一切结束之后,又会非常自然地将一切当作自己的踏脚石。
这是人类,不应该说是大多数智慧生物的选择,这是因为他们思维方式带来的无可避免的局限,因此没有什么值得斥责的地方。
“但是如果连选择的本质都没有弄清楚,那么就不得不称呼你们为愚蠢。”
笨拙的追逐和引鸩止渴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看着眼前被装载培养箱中的存在,华锋对于这群人类的做法不得不给出一个低级的评价。
平心而论,人类在面对千年伯爵这样恐怖的敌人时,想出这种办法确实值得称赞,这可以有效提高人类的使用效率,但是非常可惜的是,他们的这个方法来源太过错误。
以人类此刻的科技,做到移植部分躯体是可以做到的,即使他们发掘了一些过去的魔导技术,在这方面也没有太大的进步。
那么这样的大脑移植技术究竟来自哪里,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不过你的试验品就在这里,你还不出现吗,心。”
在神田的记忆之中,亚连他们眼前的景象再度改变,视角重新移动到神田身上。
“发生了什么,我似乎忘记了什么。”
虽然记忆已经被清除过一次,但是神田却依旧在恍惚中看见某个存在,盛开的莲花中,沁鼻的花香中,面庞已经模糊,却依旧记得的一个女性身影。
“不能忘记。”
不能忘记已经忘记的人,哪怕自己的记忆中已经找不到她的影像,也必须要找下去。
不甘的心愿化作了奇迹,前世的圣洁在这一刻回应了自己的期望,以利刃的形式斩断束缚自己的法阵。
眼前的剑自己应该去憎恨,正是因为它的存在,自己才会被亵渎,才会遭遇这一切,但是眼前的存在同样应该把握,自己因为它而存在,因为它自己可以去寻找那个不能忘记的人。
但是应该如何做呢?
手握武器的存在,是不是应该首先为自己复仇,将这里那些愚蠢而又疯狂的家伙清理干净。
“真是愚蠢。”
神田开始了行动,他非常的幸运的就在手术室隔壁找到了一个熟人,那是他在被阿尔玛丢下污水道时遇到的驱魔师,不过此刻对方看起来,也几乎变成了和自己一样的试验品,只是对方此刻比自己还少了几个步骤。
曾经与阿尔玛相遇的经历,在神田遇到眼前之人时再度浮现,于是他扛上了这个体型至少是他两倍的壮汉,两人一同离开。
当然离开的不仅仅是他们两人,还会有一人。
不再去管什么战争,不再去考虑什么教团,憎恨也罢,愤怒也好,统统都咽下去,找到他,然后两人一起离开就够了。
再度相遇的两人,阿尔玛口中如同往日一样说出了问候的话语,“优,你没事吧。”
可惜。
“阿尔……”
出现在神田面前的是沉浸在毁灭之中的怪物,眼前的存在手臂化作了巨大的刀刃,贯穿了一具尸体,而在他的身边,他的周围,甚至整个房间还有更多的尸体,这里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赤红。
“优,我很高兴见到你,但是我必须杀了你。”
少年眼中带着泪花,笑着发动了攻击,手臂异化而成的利刃沿着墙壁切割而来,经过加固的墙壁在这样的攻击之下没有任何抵抗就被撕裂。
逃开,这样的攻击绝对不能用身体抵挡,周围的尸体已经做出了最好的证明。
但仅仅一直逃离是无法成功的,阿尔玛的速度太快了,快到简直不像是一个人类的动作,于是在无奈之下只能够拔刀相向。
双刀交错,是清脆的声响,以及神田肩膀上飞溅的鲜血。
“原来优也和圣洁同步了。”
带着疑问的语气,四道身影交错而过,阿尔玛站立地上,神田以及罗伊斯都摔倒地上,同样摔倒地上的还有神田的一条胳膊。
没有执着于追杀,阿尔玛缓步走来反而讲起了故事。
“每天,每天都是一个人等着同伴醒来,想着他们为什么不醒来。”说着说着阿尔玛哭了,“怎么可能想要醒来呢,不可能想要醒来的。”
听着这样的陈述,神田心中出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猜测。
“你恢复了以前的记忆。”
“所以才杀了人,所以才将研究所里的所有人都杀了。”
这样简直就是恶魔。
噗哧、噗哧,刀刃贯穿阿尔玛的身体生长出来,将他的身体钉在地上,但是下一刻身体却又自然复原。
“止不住啊,不论破坏身体多少次,它都会完成再生,无法制止啊优!”
愤怒无法停止,所以杀戮也无法停止。
利刃再度贯穿了神田优的身体,将他钉在墙上。
“优,是你的话,一定能够理解我的吧。”
当然能够理解,这样的愤怒,这样的憎恨,这样无法抑制的痛苦,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