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李淳风手中的曲谱,米雪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皱着眉头抬起头来。
李淳风望着米雪,有些期待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米雪道:“李郎这曲谱,中间有许多陌生的吹奏,妾怕是需要演练一段时间。”
古今的曲风自然有很大的差别,米雪一时间难以接受倒也情有可原,不过曲谱是曲谱,这演奏出来的效果又是另外一种。
事情着急也急不得,因此李淳风道:“不要着急,慢慢来,我们先来试一下。”
“嗯。”
米雪取来自己的尺八,然后默记了一番曲谱,望了一旁李淳风一眼,然后便开始了吹走。
苍凉辽阔的声音再次响起,米雪吹的不是十分熟练,所以吹奏出来的效果和李淳风想象中相差很多。
李淳风即便学过识谱、画谱,但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且不是专业人士的他,在很多地方还有纰漏。
因此,原本好端端的一首曲子,来到大唐,从李淳风手中谱出,再经由米雪吹走出来后,几乎完全变了味道。
乐曲就是这样,有时候一两个音符的瑕疵,便会影响到整首曲子的弹奏,由此可见,谱曲这件事情,还真不是一蹴而就的。
要不是李淳风在场,米雪估计早就不想吹奏了,吹奏的断断续续不说,米雪吹奏的也是十分生疏。
那声音,不仅一点美感都没有,听到耳中还起了反作用,让人的心情十分烦躁。
李淳风听着自己谱出的曲子,双手抱肩,眉头微皱,嘴里嘀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今看来,不仅是坏事,坏音乐也会“传千里”,米雪吹奏未过一炷香时间,便惊动的袁天罡、孙思邈、霍小玉一干人等前来“围观”。
“淳风?你在干什么呢?”
孙思邈道:“李郎,这是什么曲子?快快停下,快快停下!”
霍小玉也不忘幸灾乐祸:“哼?原来是写这样的曲子啊?这样的曲谱,在环采阁,一文钱能买一百段!”
袁天罡、孙思邈、霍小玉三人来到近前,皆是眉头微皱。
这边米雪听三人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在吹奏,停下来,一脸歉意的道:“十分抱歉,可能是妾身吹奏的能力不够。”
“雪儿就不要为他说话了,”霍小玉望着李淳风,道,“谱曲?还只用了一天?可能吗?”
李淳风道:“这只是第一次的样本,不足的地方时可能的,后续还需要修改。”
“不足?”霍小玉道,“是每个音符都不足吧?”
也不知道这霍小玉吃错了什么药,现在,闲着没事,就喜欢找李淳风的麻烦,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日用她鲜果和奶酪的缘故。
说话间,一个中年老妇抱着一个正在啼哭的孩子循声而来,望着李淳风等人道:“刚才是谁吹的破笛子?难听死了!你们看看,把我孙儿都吓哭了。”
“见谅,见谅。”袁天罡连连致歉。
李淳风尴尬一笑,望着那妇人,暗道:“古代的女人生育真的早啊……这么大,就已经是三代同堂了……”
“真是的,吹的难听,就不要乱吹!”嘟嘟囔囔的,那老妇人抱着啼哭的孩子离开了。
霍小玉道:“你看看,把人家孩子都吓到了吧。”
李淳风满头黑线:“……”
鉴于在城内演奏有极大的“风险”,李淳风决定和米雪出城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演练曲子,但是米雪因为没有“身份证明”,所以又出不了城,因此想要找一个适合的地方,也很是困难。
长安城很大,坊、市规划的非常合理,想要找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第二天上午,李淳风早早的便在长安城溜达,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个人少、空旷的地方。
可是找了一个上午,不管李淳风走到哪里,似乎都被一栋栋的建筑包围,在这长安城想找一个僻静点的地方岂会是容易的?不过李淳风并未放弃。
走着走着,将近中午,李淳风越走周围的行人越少,越走感觉越偏远,虽身处长安城内,但迎面扑来的破败感让李淳风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还是长安城么?”
到处都是火烧过的痕迹,举目望去,这一坊内,竟然没有一户人家,这个地方仿佛被整座长安城遗弃了,身处长安城的西南角,远离了都市的喧嚣。
自隋末以来,大唐初定,百姓虽经过了几年的休养生息,但元气却远远没有恢复,即便是作为都城的长安,也远没有发展到后世传唱的“盛世”。
站在这荒废的坊间,李淳风仿佛感觉到了当年的“战火”,看着一处处断壁残垣,李淳风不禁一阵惆怅。
这个地方确实够僻静,只不过距离李淳风的住处有些远。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李淳风权衡再三,选择了一处较为“整洁”的地方,作为李淳风和米雪练习曲谱的地方。
选好地址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李淳风立刻折身返回住处,然后将新选择的练习地址告知了米雪。
米雪这边倒是没有异议,只不过因为两地距离较远,两人来回往返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因此实际上留给两人演练的时间并不算太多。
赏乐大会,既然已经提上日程,李淳风就不想拖的太久,迟则生变,越早举办越好。
于是,白日里李淳风除了记录曲谱出现的问题后,晚上回到自己房间,又